親辦案例：

2018年4月8日，原告與被告杜某簽訂《投資合作協議》，約定雙方經友好協商，就原告入股投資被告杜某直屬門店事宜達成如下協議：一、原告投資入股范圍：店名稱“某親子中心南翔店(含母嬰會所)”，經營場所上海市嘉定區德園路XXX號XXX-XXX層；二、投資資產：被告杜某在“某親子中心南翔店(含母嬰會所)”總體投資實際共為192萬元，超出192萬元以外的投資與原告無關；三、原告出資45萬元，出資的形式現金，即45萬元投資入股“某親子中心南翔店(含母嬰會所)”，外加原告教育職稱資質，折成股份占比，原告股份占總額的30%，被告杜某的股份占總額70%；關于返聘：原告作為某親子中心南翔店經理職位，配合店鋪整體推廣方案形象代言，負責店鋪運營管理，薪資5,000元/月，社保和公積金待遇按照原告現有標準繳納；四、利潤計算方式：分配純利潤=每季度“某親子中心南翔店(含爵旭母嬰會所)”營業額*毛利率(根據每季度實際毛利率按財務報表為準)－每季度營業費用。五、利潤分配方式：從合同簽訂之日起每季度分配一次純利潤，若產生虧損按占股比例承擔每年應虧損。……八、股份轉讓和退出機制。在合同期內雙方均不得將股份轉讓給第三方。本協議為長期合同，退股不低于兩年。若原告兩年后退股，雙方按占股比例結清利潤或虧損，被告杜某按原告原始出資額在三個月內無息退股給原告，若原告提前退股(退股時間低于兩年)，雙方按占股比例結清利潤或虧損，被告杜某按原告原始出資額在一年內按20%、30%、50%分批無息退股給原告(此一年期間原告不享受利潤分配及虧損承擔)。……十、關于公司財務：原告有查閱財務報表及相關收入及費用明細的權力,被告杜某必須無條件配合。雙方每月舉辦一次股東大會，就公司經營、財務預算和管理進行決策溝通、形成統一行動方案。……十二、其他：原告投資款30萬元于2018年5月1日前存入店鋪賬戶，剩余15萬元于2018年8月15日前存入店鋪賬戶。被告爵旭公司亦在《投資合作協議》上蓋章。合同簽訂后，原告于2018年4月27日向被告爵旭公司支付股權轉讓款30萬元。2018年7月1日，原告與被告杜某商談變更股權登記的事宜，被告杜某稱原告可以“按照20%的股份”。但至今被告爵旭公司的股權登記情況未作變更。2018年8月9日，被告杜某通過微信向原告發送《退股協議律師修改版》。后雙方未達成一致，原告向本院提起訴訟。2019年11月8日，本院向兩被告送達訴狀副本。

原告訴請：

一、判令解除雙方簽訂的《投資合作協議》；

二、判令兩被告返還股權轉讓款300,000元。

法院判決：

一、確認原告與兩被告于2018年4月8日簽訂的《投資合作協議》于2019年11月8日解除；

二、被告杜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原告戴某某股權轉讓款300,000元。

律師分析：

本案在承辦過程中，立案時立案庭觀點是本案應當屬于聯營合同糾紛，并將案由確定為聯營合同糾紛。在案件審理時，代理人認為，本案系股權轉讓糾紛，30萬元款項為股權轉讓款，并非聯營合同投資款。

所謂聯營合同，是指企業之間或者企業與事業單位之間，為了達到一定的經濟目的而達成的聯合經營的協議。聯營合同除具有一般合同的特征之外，還有其自身的特征：(1)聯營合同的主體是法人，而且必須是企業法人和事業法人。機關法人、社會團體法人不能成為聯營合同的主體。公民個人也不能成為聯營合同的當事人。(2)聯營合同主要體現了聯營各方的權利義務關系。(3)聯營合同適用于合伙型聯營和合同型聯營。(4)聯營合同的主體至少有兩方當事人。聯營合同當事人的主要權力是按合同約定取得聯營的盈利;按合同約定取得其他聯營當事人的協助和支持。聯營合同當事人的主要義務是按合同約定提供聯營資金或費用，按合同約定進行協作;支持其他聯營當事人從事與聯營有關的活動。(5)聯營合同的標的是聯營行為，而不是物或智力成果。

而本案中，原被告雙方在合同中約定了股權轉讓條款，并約定了相應的轉讓價款，雖還約定了雙方一起經營的有關事項，但從合同實際履行情況看，該筆款項可以確認是要求被告進行股權變更的款項。所以并不符合聯營合同的一般特征。一審開庭時，代理人明確案由應當是股權轉讓糾紛，最終獲得法院支持。

本文作者：邱揚成，上海驥路律師事務所合伙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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